【宋朝市民的幸福生活】 幸福生活借款

假期与穷游
  宋代的法定节日还真不少,国家在一些节日都要放假,其中春节、元宵节、寒食节、天庆节、冬至5个大节各休息5天,合计35天。天圣节、夏至等7个节日各放3天假,合计21天,立春、人日等21个节日,各放假1天,合计21天。宋代没有7天一个星期的概念,但是每个月会放3天旬休(每10天1次),一年合计36天。加起来,每年可以休息113天,和现在中国人的休息日差不多。生活在宋代的人,还有探亲假,即父母住在三千里外,每三年可以休息一个月去看望父母,这样的假期是针对少数官员的。对普通公务人员来讲,除了自己结婚可以休假外,亲人结婚也可以请假。总之,一名宋朝的公务员,可以享受的假期,和生活在现在的人相比并不少。同样是农业社会,比如明朝,放假的天数就少得可怜了:只在元旦、元宵、冬至三个节日休假,共放假18天,每月3天的旬假也取消了。或许,明代的统治者认为,闲适并不是一种值得追求的生活方式。宋代毕竟还是农业社会,对农民来讲,休假是没有意义的,除了农忙,都是闲暇。但是,在宋代,也并不是只有官员才能享受假期,在官营手工业作坊内,雇佣工人也是有假期的,一年大概可以休息60天,这已经比明朝的公务员休得还多了。
  放这么长的假,宋代人怎么打发呢?在宋代,人们十分热爱旅游。寄情于山水的士大夫自不用说,寻常百姓也有出游的兴致。洛阳的牡丹天下闻名,花开之时,“都人士女必倾城往观,乡人扶老携幼,不远千里,其为时所贵重如此”。宋代邵伯溫在《邵氏见闻录》中写道:“洛中风俗尚名教,虽公卿家不敢事形势,人随贫富自乐,于货利不急也。岁正月梅已花,二月桃李花盛开,三月牡丹开。于花盛处作园圃,四方伎艺举集,都人士女载酒争出,择园亭胜地,上下池台间引满歌呼,不复问其主人。抵暮游花市,以筠笼卖花,虽贫者亦戴花饮酒作乐。”值得注意的是,游玩并不是富人的特权,洛阳普通市民也有饮酒赏花的雅兴。到了南宋,“至如贫者,亦解质借兑,带妻携子,竟日嬉游,不醉不归。此邦风俗,从古而然,至今亦不改也。”没钱借钱也要出去旅游,就像如今的白领靠信用卡出游一样。
  刷牙与养宠物
  自古以来人们就追求健康长寿,但是讲究个人卫生,是现代社会的一个显著特征。中国的魏晋名士,一方面追求长生不老,另一方面却又非常邋遢,捉虱子成为时髦。而在宋代,人们已经有不错的卫生观念,这从他们的刷牙习惯就可以看出来。
  在人们的印象中,古人是不刷牙的,因为牙膏是纯正的现代化工产品,古人清洁牙齿,大概是用盐水漱口?这种印象是不正确的。在宋代,已经普遍使用牙刷了。南宋医生严用和的《严氏济生方》就提到了牙刷,“每日清晨以牙刷刷牙,皂角浓汁揩牙,旬日数更,无一切齿疾。”宋代的牙刷也叫“刷牙子”,通常是用木头制成,一头钻出若干小孔,插上马尾毛。从外形上看,这和现在的牙刷差不多。在欧洲,要到17世纪才出现了第一把牙刷,也是用兽骨植上马尾毛制成的。
  《梦梁录》“诸色杂货”一节,罗列了“镜子、木梳、篦子、刷子、刷牙子”等小商品,可见在宋代,牙刷已经成为货郎沿街叫卖的日用小商品,在城市,也已经出现了生产、经营牙刷的专门铺子。宋人刷牙,也用牙膏,上文提到的“皂角浓汁”,就是一种医用牙膏。而在宋代官修医书《圣济总录》中,有一章“揩齿”,列出了二十七种揩齿药方,这些也相当于牙膏。宋代还有专门的牙粉行,也就是出售中药配置牙粉的商铺,可见牙粉也是百姓生活所必需的商品。在宋代,甚至已经出现了专门替病人镶植义齿的牙医,当时就叫“种牙”。陆游有一句诗,“染须种牙笑人痴”,染胡子和种牙,似乎都是一种美容方式了。
  另一个有趣的地方,是养宠物。人类驯化猫狗,有着悠久的历史,不过在农业社会,猫主要是为了捉老鼠,而狗则负责看家护院,人们看重的都是它们的实用功能。养宠物是现代人的典型生活方式,据说,这和现代人的“孤独”有关。现代的社会分工方式,造成传统家庭的崩散,而宠物则会填补人们内心的空虚。种种迹象表明,在宋代,人们已经开始养宠物了。
  《梦梁录》说:“猫,都人畜之,捕鼠。有长毛,白黄色者,称曰‘狮猫,不能捕鼠,以为美观,多府第贵官诸司人畜之,特见宠爱。”不能捕鼠而仍招人喜爱,就是宠物无疑了。秦桧的孙女,六七岁,养了一只狮猫,猫走丢了,出动临安府帮忙寻找,一度逮捕数百人,找到了百余只狮猫,但都不像自己那一只。这说明,到南宋,养宠物的已经相当普遍了。养狗、养猫的人多了,宋代的市场上还出现了狗粮、猫粮等衍生商品,《东京梦华录》说:“养犬则供饧糟,养猫则供猫食并小鱼。”
  住房与家政服务
  先说住。《清明上河图》中画了许多民居,城外农村的民房很简朴,瓦房与茅屋相间,而城乡结合部,则都是瓦房了,进入汴梁、临安这样的大城市,则楼房林立,窗明几净。有日本僧人在北宋熙宁年间到中国旅游,他到杭州看到,三层到五层高的房屋,已经相当普遍了。
  你可以买一套房子,钱不多的话,也可以租房。宋代的大城市,人多地少,房屋的自有率不高,许多市民都得租房住。北宋初年,甚至连宰相也都是租房住的。仁宗朝宰相韩琦说:“自来政府臣僚,在京僦官私舍宇居止,比比皆是。”宋代城市巨大的租房需求,制造出一个十分活跃的房屋租赁市场,在大城市有套房子出租的人,基本就衣食无忧了。司马光说:“十口之家,岁入百石,足供口食;月掠房钱十五贯,足供日用。”
  出租房屋来钱太容易了,连政府也进军房地产市场,在都城与各州设“楼店务”,负责官屋的出租,分割租赁市场这块大蛋糕。楼店务管理的房屋,其实就是廉租房。北宋天禧元年(1017),汴京楼店务共有23300间公租房,一年租金总收入为140090贯,可以算出来,一间公租屋的租金约为500文。天圣三年(1025),汴京楼店务经营的公租屋有26100间,年租金收入为134629贯,每月每间约430文。这个租金是低于市场上的出租屋市场价的。在南宋临安,政府还经常减免租住官屋之人的房租。
  有人统计,《清明上河图》中画了46头驴和骡子,马只有20匹。在宋代,驴和骡子比马还多,不过在汴京,如果你想出行的话,马和马车还是很常见的交通工具。你没钱买马养马,但是你可以租一匹出去玩,“寻常出街市干事,稍似路远倦行,逐坊巷桥市,自有假赁鞍马者,不过百钱。”在开封,租一匹马出门,不仅方便,也不算贵。
  这就是宋,一个市民幸福感超高的封建朝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