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人如何避暑纳凉 河南省避暑纳凉

我国目前出土的最古老的避暑纳凉用具,就是1978年湖北省随县战国曾侯乙墓出土的铜冰鉴了。所谓的铜冰鉴就是一个双层的铜器,通过在外层填入冰块,就可以让放入内层的食物或者饮料被冰镇,确保夏天可以获得冷饮。这个铜冰鉴也被视为世界上最古老的冰箱。冰鉴所制造出来的冷饮,在战国大诗人屈原的楚辞《招魂》中写道:“挫糟冻饮酌清凉兮。”意思是“喝冰镇酒浆好清凉”。
  这只是古人在盛夏追求清凉的一个缩影。从古至今,人们对战胜暑气的努力从未止歇。
  寻冰之旅
  一般来说,想凉爽的直接手段就是降低溫度。在夏天,要想降低温度,首先要有冰。在没有发现硝石制冰和冷冻制冰方法之前,采集冰块是古人的主要寻冰方式。
  成书于战国时代的《周礼》一书中说,周王朝就有专门的人负责在冬天采集和储存冰块,然后在夏季拿出来给周王降温。这种人被称为“凌人”。(在我国古代,“冰人”指的是媒人。)《诗经》有云:“二之日凿冰冲冲,三之日纳于凌阴。”说的正是冬季采冰的事情。
  冰从河里湖里采集上来之后,就要储存起来,储存冰块的地方叫冰井。三国时期曹魏重镇邺城有冰井台,《三国志》记载说当年魏王曹操专门筑此台来藏冰,故号冰井。在冬季从冰封的河水湖水中采冰,一直是我国2500年避暑纳凉史中最重要的获得大批量冰块的方式,一直到清代,仍旧安排工部都水司负责采冰、藏冰。清代故宫附近设有四座半地下藏冰窖,地下部分深度1.5米左右,每座冰窖可以储存一尺五寸见方的冰块5000余块。现在北京还保留着一条胡同叫做“冰窖口胡同”,正是当年储冰的遗迹。
  在夏天的时候,人们就会把冬天储存的冰块拿出来,用途一般有两种,一是直接放置在室内降温,二是冰镇食物饮料。清代出现的木制冰箱就是同时具备这两种功能的,一般这种冰箱分为三层,最上面和最下面都是放冰块的,每层开有小孔,便于冷气散发。中间层则储存食物饮料,需要时拿出来吃喝即可。
  追风之路
  降低温度的另外一个办法就是加强空气流动,也就是通过凉风来寻求降温。
  根据传说,殷商时期已经出现了羽毛做的扇子。西汉时期,京城长安有一位巧手匠人丁缓,为了最大限度发挥风力,他把七个一丈长的大叶片连在一起,做成一个旋转七轮扇,号称一人运转此扇,全屋子的人都会觉得凉爽。
  到了唐代,这种土制风扇得到了改进,唐朝宫廷设有专门的凉殿,供皇帝及后宫妃嫔们避暑纳凉。凉殿的基本原理是利用冷水在整个宫殿的顶部和地面形成循环,冷水在宫殿四面形成水帘,同时水还驱动布置在冷殿里的扇子叶片,通过风吹冷水获得冷气。通过冷水在屋体循环和冷水带来的冷气,有效降低屋内温度。按照《唐语林》的说法,人坐在凉殿里,宫殿四面水帘落下,加之冷风吹来,凉意很重。
  到了宋代,这种凉殿的避暑纳凉方式再度得到改进,风扇不仅由专人使用鼓风机带动,还在风扇风口前布置了大批鲜花,冷风经过就带着花香,让享受冷气的皇亲国戚们不仅能感受到凉意,还能感受到大自然的味道。成书于元代的《武林旧事》一书对宋代宫廷的纳凉设施有详细描述:“寒瀑飞空而下,又置茉莉、素馨、剑兰等南花数百盆于广庭,鼓以风轮,清芬满殿。御第两旁,各设金盆数十架,积雪如山。……初不知人间有尘暑也。”
  清代圆明园中有一处建筑“水木明瑟”,俗称风扇房,将水引入殿宇,模仿西洋水法,利用水力推动机械带动风扇,既凉快又有水声。在炎热的夏天这里一直是皇家避暑的好地方。
  消夏之物
  对于普通人来说,为了盛夏里的凉风,不可能花费这么多这么奢侈,但是老百姓们也有自己的应对办法。
  最常见的办法是开井,在屋子里凿深井,地下空气温度较低,通过井口与屋内空气流通,从而降低室内温度。这种方法耗费虽然比清凉殿那种土制空调要小,但是开井的费用仍然不是寻常百姓能够轻松负担的。这方面有钱人比较肯花钱,明代人高濂在《遵生八笺》里介绍:“一室之中开七井,皆以镂刻之,盘复之,夏日坐其上,七井生凉,不知暑气”。为了纳凉,一个房子里开七个井,这可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得到的。
  没有钱凿井,还有一些小型消暑用具,比如常见的“竹夫人”。“竹夫人”作为物件出现在唐代,当时叫做“夹膝竹”,到了北宋更名为“竹夫人”。北宋文豪苏东坡有《次韵柳子玉二首》一诗:“问道床头惟竹几,夫人应不解卿卿。”清代名著《红楼梦》中,薛宝钗出过一个谜语:“有眼无珠腹内空,荷花出来喜相逢。梧桐叶落分离别,恩爱夫妻不到冬。”谜底即“竹夫人”。这个谜语前两句诗的意思是描绘“竹夫人”的外形,后两句则是说明它的用途和局限,进入秋季天凉后这个东西就用不到了,会收起来或搁置一边,不再像夏天那样被主人恩宠。这种竹夫人实际就是个竹笼子,长约一米的圆柱形物,以竹篾编成,中间通空,四周有许多洞孔。根据“弄堂穿风”的原理,睡觉时放在床上能够带来凉风。
  最常见的,当然是我们今天仍旧在使用的各种扇子了。此外还有瓷枕一类的寝具,这玩意儿古人很喜欢,因为表面细腻冰凉,睡觉时候能够解暑,但是现代人可不一定适应得了,它实在是太硬了。